日本股市创33年新高背后的货币故事

冉学东

(资料图片)

5月22日，东京股票市场日经225指数收盘报31086.82点，比前一交易日上涨278.47点，收涨0.9%，创1990年8月以来近33年的最高值，这是日本泡沫经济崩溃以来的最高收盘价。

如果把日本经济泡沫破裂开始的1991年作为失去的三十年的头一年，到现在正好是30多年，这30余年里日本股市走了一个涨跌周期，日京225指数在1989年年末达到最高点38957点，到最低点2008年的8859点，然后再上涨15年到今天（5月23日）的30883点。

日本股市的此轮崛起是否意味着日本经济已经彻底摆脱泡沫破裂的阴影，开始走上一条健康发展的轨道呢？

如果把股市作为经济的晴雨表，那么这个结论似乎是成立的。

经济的复苏最明显的指标，主要看通胀，5月19日日本公布的数据显示，今年4月去除生鲜食品后的日本核心消费价格指数（CPI）为104.8，同比上升3.4%，连续20个月同比上升。从环比看，4月核心CPI涨幅较3月扩大0.3个百分点。食品和日用品等生活必需品价格上涨是推升4月核心CPI的主要原因。当月除生鲜食品以外的食品价格同比上涨9%，家庭耐用消费品等价格同比涨幅也较大。日本通胀的上涨是近40年来的最快速度。

该国核心CPI涨幅已连续13个月超过日本央行2%的目标，日本目前通胀的状况在失去的30年里是从未有过的，因此市场一直在猜测日本目前货币政策。

面对如此通胀形势，日本央行的反应是“稳坐钓鱼台”。

就在4月通胀数据公布当日，日本央行宣布，继续维持现行超宽松货币政策，并将用一年至一年半时间，评估自上世纪90年代末起实施至今的宽松货币政策影响。

当天在结束货币政策会议后，日本央行还表示，将短期利率继续维持在负0.1%的水平，并通过购买长期国债，使长期利率维持在零左右，长期利率控制目标维持在正负0.5%。

日本央行行长植田和男在发布会上表示，“要尽可能大范围审查（过去25年宽松货币政策）的效果及副作用”，并提示“审查并不能和立即修正政策联系起来”。他说，即使在政策评估期间，“如果有必要，也会适时对货币政策进行调整”。本次会议是植田和男担任央行行长以来的首次货币政策会议。

植田和男称，日本央行会继续维持鸽派立场，不会仓促转向。“如果仓促改变政策，阻碍2%通胀目标的实现，其代价可能会非常高。”

尽管包括高盛、巴克莱等机构在内的国际银行都认为日本央行最早将在7月提高通胀预期，但植田和男指出，通胀加速主要是由成本推动因素所驱动，今年晚些时候势必会降至2%以下。

他表示，一旦达到通胀目标，他将调整现行政策，包括收益率曲线控制（YCC）政策。但目前不考虑改变日本央行的宽松政策，且仍会坚持2%的通胀目标。

这就是日本央行的预期引导，一方面极力否认日本的通胀上行是因为经济内部的需求推动，把通胀归因于外部的成本推动，这是前任央行行长黑田东彦的一贯话术。

看来当下的央行都在实行所谓“缩减原则”,让子弹再飞一会，背后的逻辑还是以经济增长为货币政策的首要目标。

在通胀已经非常明显时，日本央行在货币政策调整的时点、方式、步骤和工具选择上显得非常谨慎，主要是维护一个好的经济增长形式，避免因为紧缩政策操之过急，而破坏了经济增长的内在逻辑。

不过就在日前在国会作证时，植田和男称，如果2%的通胀率能以可持续和稳定的方式实现，央行将开始收缩资产负债表。而根据而根据植田和男的判断，截至明年3月的2023年财年下半年通胀率可能会降至2%以下，也就是说日本央行最早会在今年年底就可能考虑“缩表”。而根据他此前的判断，2023年财年下半年直到明年3月通胀率可能会降至2%以下，也就是说日本央行最早会在今年年底就可能考虑“缩表”，那就是说日本终于摆脱了连续30余年的货币宽松，而开始实行货币控制。

日本在所谓“失去的三十年”里，在货币宽松，大肆量化投放货币方面，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不仅仅央行亲自下场购买债券，甚至去股市购买股票和ETF，把利率拉至史上最低，并持续维持在低水平，但是由于人口老龄化加剧以及一些极为复杂的国际和国内的经济结构性问题，日本经济一直在低位徘徊，直到所谓“安倍经济学”，才逐渐有了起色。

“安倍经济学”是指日本第96任首相安倍晋三2012年底上台后加速实施的一系列刺激经济政策，最值得注目的就是宽松货币政策，日元汇率开始加速贬值。安倍晋三推出的一系列新刺激政策不仅给金融市场注入活力，也开始让企业和消费者振作起来。

安倍经济学有三个主轴，也就是所谓“三支箭”：大胆的货币政策、机动的财政政策、刺激民间投资。经济学家把安倍经济学的具体政策指向总结为：将通胀目标设置为2%；促使日元贬值；政策利率降为负值；无限制实施量化宽松货币政策；大规模的公共投资；日本银行通过公开市场操作购入建设性国债；修改日本银行法加大政府对央行的发言权等。

日本政府的超级宽松政策和美国伯南克的无限量化政策“同曲同工”，基本精神就是“直升机撒钱”的货币主义（MMT），这两个发达国家的货币政策实践或多或少的遵循了货币主义理论为基础的货币实验，都是在金融危机后实施了货币主义，至少在目前看，还是比较成功的。这样看来，货币主义不是一个可以简单否定的理论。

而对于发展中经济体，货币主义如何借鉴，笔者认为是值得我们认真总结和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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